两个科学家和四个医生的中国见闻
2012/6/18 15:23:39
从美国70年代初发表的有关中国的大量新闻报道中可以看出,在1971年的中美交流中,除了赖斯顿7月的中国之旅之外,还有两个美国代表团先后分别访华,对针灸传人美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其中5月的访华团有2位美国科学家,9月的访华团有4位美国医生和他们的夫人。这6位美国客人都是学者出身,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颇有名气。在广大美国民众看来,他们具有科学背景,观察事物不同于普通人,说的话可信度高。的确,他们在访华行程中和回到美国后接受记者采访时,均表现出了学者的绅士风度,发表的言论实事求是,严谨而中肯,即使今天看来仍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。所以,可以将美国科学家和医生于l971年的中国之行称之为“六君子”访华。
乒乓外交之后,中国对西方关闭了多年的大门悄悄开启,但中美之问没有正式的外交渠道,美国虽然在1971年5月宣布解除从l949年开始对中国的贸易禁运,但一般美国学术界人士想到中国访问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出人意料的是,l971年6月7日,美国《新闻周刊》突然报道美国的2位科学家到中国参观了一圈,亲眼目睹了针灸疗法。他们是耶鲁大学的高尔斯顿(Arthur Galston)教授和麻省理工学院的西格纳(Ethan Signer)教授,两人的专业分别是植物生理学和微生物遗传学,研究的范围都属于生命科学领域。奇怪的是,《新闻周刊》报道的题目是“中国外科医生”,讲的是美国科学家亲眼见到中国医生使用针刺替代药物麻醉,十分令人吃惊。文章中刊登了经络穴位图,但却错误地解释为“神经中心图(Nerve center chart)”,可见,当时的媒体和记者对针灸所知甚少[21]。
高尔斯顿和西格纳教授访华同针灸连在一起实属偶然。他们当时在美国可算是小有名气,两人不仅是美国一流的科学家,还因为公开反对政府在越南战争中使用化学武器而闻名美国。他们于1971年初访问了越南,主要是为了解美国在越战使用化学武器造成的影响。访问越南后,他们突发奇想,想试一试到中国“闯关”,结果意外地在河内获得了访问中国的签证。据《新闻周刊》分析,他们之所以能获得中国签证的原因,
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“反战”背景。可见,当时中国政府对美国国内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,在“乒乓外交”刚刚发生一个多月,2位美国科学家就被批准入境,可以猜想,这一定是中国政府的精心安排。
美国科学家耶鲁大学教授高尔斯顿(左)和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西格纳(右)
若干年后,高尔斯顿在回忆文章中提及,他们有幸成为应邀访问中国的第一批美国科学家,还受到了周恩来总理的接见,《纽约时报》头版报道说,这是他一生中的最难忘之旅。值得一提的是,高尔斯顿以发明著名除草剂“橙剂”(Agent orange,又称落叶剂)而出名,当年此药剂被广泛使用,甚至滥用。美军在越战初期将橙剂作为化学武器大量使用,用以毁灭植物,暴露越军的藏身之地,希望借此加速战争的进程。高尔斯顿的深入研究发现,大量使用此药剂对生态环境可造成毁灭性的破坏,橙剂对人体可能具有毒性。因此,他极力呼吁政府停止使用,最后促使尼克松在战争结束之前,于l970年下令停止在越南喷洒此药。后来证实,此药确实有长期的毒性,可造成生态不可逆的损害,甚至可以使人致癌和致残。作为一个科学家,高尔斯顿对他的这一“科学发现”被错误地滥用有过很多反思,他还在耶鲁大学创办了“植物伦理学”课程,在高尔斯顿2008年逝世的悼词中,人们对他的这一功绩作出了高度评价[22]。
两位美国科学家到达中国时,正好赶上中国科学界最尴尬的时期。当时中国尚处于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间,很多受过西方教育的知识分子都被“打倒”,除了少数国家重点扶持项目外,科学研究几乎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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